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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上集,那金刚鹦鹉哥儿,姓布名鲁,乃是留学人类世界多年的,颇识得些文字,略懂些science,自美利坚学成归来后,投身那大里约热内卢,讨了个职事作,封妻荫子,日子过得好不快活。
这日,那婆娘叹道:“我本躬耕于亚马逊,自幼被强人掳了,只道亲眷已死,不曾归去得,今TV报道旧居尚在,我如今要去寻他。”布鲁道:“娘子休去,只在我大首都蜗居中且过几时,又作商议。况拖家带口,谈何容易!”珠儿道:“虽是你的好意,只是我心去意难留。况汝不闻“从来纨绔少伟男”?你我本草莽之兽,若寻得山林,也要那里讨个出身,求半世快活。”布鲁道:“娘子便在此一线城市作个北漂,却不快活?只恐蜗居,不堪落脚。”婆娘怒道:“呸!大丈夫如何不居安思危,却来守得这三尺平房!也无那特供栗子可食!此话再也休提!布鲁长叹道:“happy wife happy life”。只自收拾了些少许碎银两,和那西洋国讨来的gps,取路向北,望那亚马逊来。
且说一路免不得饥餐渴饮,晓行夜宿,布鲁依那gps,五次三番迷了路头,少不得听婆娘呱噪。忽一日,过一集市,也该当命中犯着,无巧不成话,竟惹出个太岁来。话说这太岁姓甚名谁?原来是只葵花风头鹦鹉哥儿,名叫奈姐儿,也是个奸诈凶残的货,与布鲁宿有些积怨的,只因作孽太多,上集遭了业报。如今其貌若何?但见指甲青,口唇紫,面色黄,眼无光,身如五鼓衔山月,命似三更油尽灯!偏偏这等腌臜相貌,却又引得一痴情虾蟆倾心不已。各位看官不闻:骏马却驼痴汉走,巧妇常伴拙夫眠!月下老偏生要是这般配合!这奈姐儿寻得布鲁,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道顶门心头,那一把无明业火腾腾地按耐不住,逃了牢笼,与那淫妇虾蟆共赴亚马逊不提。
这日却来到了亚马逊丛林,入得林来,布鲁看那密林,生得古怪,树木稠密,心中欢喜,观之不足,贪走了几里,迷了路头,心内慌乱,肚里寻思道:“倘或走出一个毒虫虎豹来,如何抵挡,却不害了性命!蓦地林子里走出几个伏路小喽啰来,发喊把布鲁捉翻,一条麻索捆了,夺了腰包,解送上树来。布鲁只得叫苦。树上看时,四下里皆是清一色得蓝金刚鹦鹉哥儿怒目以对,心下自先凉了三分。三五小喽啰喊道:“大王来了。”便让出当中虎皮交椅来。布鲁偷眼看时,只见那个出来得大王,但见:赤发黄须眼袋宽,臂长腰阔气冲天。那个大王原是个一线城市出身,后因抗拆迁,消折了本钱,流落在这绿林深处。问道:“孩儿们哪里拿得这个牛子?正好拿了下酒!”说话间,又一帮小喽啰缚了珠儿来报。也合当布鲁命不该绝。那大王见了珠儿,吃了一惊,便夺过剪刀把麻索都割断了,把自身上的苍蓝真丝衲袄脱下来裹在珠儿身上。珠儿便知是他父亲.方欲拜见时,早被他一把搂入怀中,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.当下地下侍立之人,无不掩面涕泣,珠儿也哭个不住.一时众人慢慢解劝住了,珠儿恸道:“呆弟!”那大王道:“吾儿,自你我失散,寤寐思服!只恨造物弄人!不得相见!今日天使相会,真乃称心满意!”父女二人又呜咽起来。稍稍略止,那珠儿把被掳走一节,为布鲁所救一节,结婚生子一节,并一线城市蜗居还贷,这几件事一一细备说了。大王听了,一面叫烹羊宰牛,大设筵席。
那布鲁也被解了缚,一时讪讪不知所云,那大王看布鲁言语中夹杂两三西洋文,内心道:“争不是个爽利的人儿,恁地一朵鲜花,却插在了牛粪上!” 心下不喜,只不发作。不多时,上边飞来一个好汉来。却不知来者何人,且入影院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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