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运无常,我们只能选择快乐 最近两个月,店中频繁出现台湾女生,他们姣好的容貌,开朗的性格以及清雅的质素,博得店里其他人的一致好评。其中有一名女生,相貌最为清丽,性格最为温婉,举止最为优雅,站在台前,总似一朵出水芙蓉,身着工作服也难脱高洁,确实是一为名门闺秀。只不过在嬉笑怒骂的背后,总是看到她脸上愁云惨淡,就好似林黛玉般,即使欢声笑语,也难掩眉宇泪痕。昨天无事,我见到她又在自嗟自叹,于是走在台前,轻轻的问了句“你近来为何总是看起来愁眉不展,是不是即将回台湾,又有些不舍了。” 她摇了摇头,也是轻声细语的说:“就是因为即将回台湾,我才会这样不开心,因为回到台湾面对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了,我真怕一个人面对不来啊。” 我好奇地问:“会发生什么事?你不是总是吵着回台湾吗?” 她微微翘了翘嘴角,无奈的说;“我不是对你讲过我有家族遗传病吗?回去我就要去治病了。想起来就好烦啊。” “难道这个病很严重吗?会是什么疾病这样棘手?”我提高了声音问。 她迟疑了一下,也许心中盘算着是否要同我讲,后来慢慢从口中嗫嚅的说:“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,只不过血管壁上经常长瘤而已。”她虽然是故作镇定,但是我也看的出,她讲出这些病症来内心也是战战兢兢的。 我一听吓了一跳:“什么,血管长瘤?真是好严重哦。是良性的吗?需要手术吗?” 她浅浅的笑了一下,轻轻说:“也许也没什么大不了吧。只不过现在胸腔里长了个瘤,有很大积水,如果积水太多,将来就会压迫心脏,我真的只有死翘翘了。回去呢,应该会打一个针,希望这个针会有效啦,如果没有效将来就要开刀了。” 我替她舒了口气,道:“哦,打针啊,打针还不算很痛苦。但是打针是不是很贵?” 她终于回归了头先那种无奈的口气:“我当时眼睛周围打针,每一个针和澳币125呢,你觉得眼睛都需要这个价,胸口会是多少?”她看了看远方,继续讲道,“并且每个人的吸收效果不同,有些人也许一针两针就见效,有些人打七针八针都收效甚微。我眼睛就打了七八针呢,我应该属于那种收效甚微的类群,所以说,回去指不定要花多少钱呢!哎”最后这一声长叹,良久未息。 我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,想到不一个柔弱女子,内心中竟然包藏着这样的痼疾,就好比那朵美丽的芙蓉,水下竟然是如此受伤。我只能说“不用怕了,想必会好的”这样的套话。她听了淡然一笑道:“如果不好,我只能做手术了。也许我3月底都不能去台北找你玩了,也许那个时候我都躺在病床上等待手术了。医生讲了,这个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20%,也许我睡一觉就再也起不来了。也许今天是咱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。”她虽然甚是镇定,但是言语中,似乎杂糅着丝丝颤抖。 我的心随着她一起颤抖,我即刻大声道:“真的?不会吧,怎么会这样?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,你一定平安无事,台北一定可以见面。” 她眼圈一红,说道;“反正也无所谓了,我从小就饱受这个病痛的折磨,现在我早已经习惯成自然。多多少少都要花家里钱,并且花钱之后也治不好,何必如此呢?哎,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了,所以我只能在悲痛中寻找快乐。一是安慰自己,更是安慰我的家人朋友,他们看到我开心,他们才会放心。” 这个女生,好似遇到了知音,开始给我讲述她的患病史。她从国小开始,就饱受折磨,先是脊髓长瘤阻塞脊髓液流动,然后头部长瘤进行开颅手术,眼角长瘤,如今胸腔长瘤,回台之后面临生命危险。说到此处,我都不禁热泪盈眶,年纪轻轻,又如此花容月貌,却只可以选择如此艰难的人生,强作欢颜,更加失去了谈恋爱甚至结婚生子的权利,如果是正常人,也许早终日以泪洗面,呼天抢地了吧,她却如此的沉着,甚至为了完成自己出国的梦想,仍旧只身从台湾来澳,干如此耗费体力的工作,着实令人钦佩。她如斯讲道:“我这条命,完全是父母的,我已经花费了家里太多钱,所以我必须要补偿父母,我必须用有限的时间来拼命工作,这样才能筹得更多的资金来为我自己将来的手术做准备。尽量不要再动用父母养老的钱了。”情到浓处,不觉早已泪下潸然。 多么好的女仔啊,只不过身染沉疴,命途坎坷,人生如梦,几多风雨几多愁。我们真的能够像她这样,以一颗平常心面对,开开心心的活着吗?我们争名夺利益,到头来都是一枕黄粱两袖清风,又何必这样蝇营狗苟斤斤计较呢?命运无常,我们只能选择快乐,因为快乐必然是短暂,痛苦才是永恒。只不过我们的痛苦,相对于那个女仔的痛苦,真是不在话下了。她都可以淡定下来,快乐度日,我们为何不能放松身心呢?一度飞蛾扑火,徒惹烦忧? 命运无常,我们应该快乐的活着。 ————13.1.26于澳洲清雅山庄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