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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其他] 迈出第一步 , 「当年那个梦──从河殇的反思谈起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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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sao 发表于 2013-2-24 23:33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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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minsao 于 2013-2-24 23:37 编辑

朱泰来


我在中国大陆出生,解放时刚十岁,在我人生求知的黄金时代,是接受共产主义教育。无神论在我思想上打下很深的烙印,我不信鬼神,不信宗教,只信科学。实质只信自己。



影响较深的是苏联小说《牛虻》;就是因为革命党人牛虻向其私生父──红衣主教忏悔时,说了真话,被教会出卖,使革命党人被捕。因此,什么天主教、基督教、佛教……等,都是一丘之貉,全是外国侵略势力和国内反动组织的代名词。所以我不但不信教,而且也不希望别人信,也反对自己家人信。



一九七九年,我在北京第一次见到我的姨父吴鸿新牧师,他早年是省港长老会的创始人。从解放开始,他就一直受牢狱之苦,到文革后期,落实政策时才脱离监狱。这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个基督徒。他为人谦卑,充满爱心,待人真诚,对自己过去的遭遇,对任何人,从没怨言。从他的眼神、表情和言谈,看出他有崇高的信仰,有崇高的人生目标。这种形像与我所接触过的干部、群众和其他人截然不同。



他知道我的思想受红色的感染,因而只对我的十岁男孩教诲。



一九八零年,我们一家四口及姨父都离开中国,来到了美国纽约。姨父虽高龄八十,仍经常到教会传福音。我的孩子也开始接受基督教教育。



也许是上帝的恩赐,耶稣基督的指引,我的男孩只用了六年时间,完成了八年的课业,十六岁的那年,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纽约布鲁仑科技高中,同时获得了一九八六年美国西屋科学天才奖第一名,免费进入哈佛大学学习。四年后,我的女孩亦荣获西屋科学天才奖前三百名的奖励。



当我获知两个孩子在学校加入基督教时,我想,孩子们平时都很听父母的话,他们也知道父母不信基督教,为什么他们会去信?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理由。这开始冲击我的思想,使我思考圣经是否真实?上帝是否存在?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相信基督教?尤其是很多名人、学者、大科学家、大哲学家都信奉上帝?在这一系列的问题面前,我是显得太无知,而且长期以来又不肯去学习、研究和认识基督教。



偶然的机会,阅读到《中信》刊物,这是我来美十四年来,第一次触基督教着作。首先吸引我的是远志明写的「当年那个梦──从河殇的反思谈起」一文,他写的那么真实,那么感人,那么哲理,这个寻求真理的历程是站在基督门外的人很好的借镜。从三七一期开始,一共十四期的《中信》刊物及《迷雾天机》一书,我一看就爱不释手,用了三天时间就普读完一遍。读后觉得有不少文章要重读和精读。尤其张宇理的文章,我要读它三、四遍才能有所理解,愈读愈有味。正如张德佳说到: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一个非认识不可的人……唯有一个人,如果您在这一生中,没有认识的话,对您的影响是太大了,且是无法补救的,这个人就是耶稣。」这段话给我很大震动,我就是一个不认识耶稣的人,我的迷途实在太远了,必须急起直追,我已下了决心,研读圣经,认识耶稣,寻求真理。



我仍不是基督教徒,我的思想仍未到达信仰上帝的境界。但我觉得,所有站在基督门外的人,都有必要迈出第一步,先去了解他、认识他。










「当年那个梦──从河殇的反思谈起」

远志明


作者简介:远志明是电视剧「河殤」的撰稿人之一,远中学毕业后便当兵。自八二年起在报刊发表学术文章,受到军区司令员秦基伟的赏识而调任秘书,此时他考入中国人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,两年之后成為博士研究生并兼任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讲师。除参与《河殤》的著作外,他的主要作品有《社会与人》、《沉重的主体》、《中国人与现代人》等等。远志明曾参与八九民运,六四后流亡海外,在此期间决志信主,现居于美国。



《河殤》这个梦,是对当时中国的一种忧患和一种希望,这个梦的源头,好像是在西方;这个梦的主题,就是现代化与民主化。《河殤》第一集是《寻梦》,最后一集是《蔚蓝色》,好像是寻到了所希望的。《蔚蓝色》代表西方文明,海洋文明。千年孤独的黄河终于流向大海,象徵著中国走向了世界。




其实,当时《河殤》的几个作者,谁都没出过国,谁都没来过西方,所以对西方的认识,真是一个梦境。但「六四」的枪声,把我们这个梦打醒,跑到西方,到了一个现实世界,就更清楚知道《河殤》是一个梦。在中国的时候,中国是现实,我们把西方当作梦,但是到了西方,西方成為现实,我们又开始做中国的梦。多年没回国,中国越来越像个梦。




在西方生活的现实,给我一些震惊。这衝击来自两方面:一方面是人的本身,我们这些人在国内呼唤民主、呼唤自由,以居高临下的姿态,对中国人民讲话,好像我们是甚麼精英。但到了海外,我第一次非常强烈的感觉到,我们这些人本身的问题没有解决。在巴黎搞民运的时候,搞得轰轰烈烈,好像一个海外流亡政府,因為从大陆逃亡出来的这些人,如政坛的陈一諮、学术界的严家其、刘宾雁、学生界的吾尔开希、经商的万润南,在国内很有名,所以一出来就不得了,全世界都支持。在巴黎搞民阵成立大会的时候,法国政府给我们法国总统就职演说的那个礼堂,全世界各大电视台都来採访,非常隆重。结果怎样呢?不久就分裂了。这些事情对我刺激很大,我们这些人在国内的动机是那麼高尚,要救国救民,但是為甚麼到了海外,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呢?我们在国内批评共產党的问题,结果我们到了海外暴露同样的问题,没有两样,勾心斗角,背后用手段。




这使我看到人本身的问题,这是第一个衝击。




第二个衝击是关于我们梦想的西方社会。当我们置身于这个社会之后,我们突然发现很多问题。到了巴黎,第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,看到巴黎街道两旁,摆满了黑色的垃圾袋,每天清晨都有垃圾车收集。我在农村长大,我奶奶是一个很节俭的人,一个塑料袋用很多年,脏了,洗一次再用;破了,用胶布贴上又继续用,我当时想,那些扔掉的垃圾袋,每一个都够我奶奶半辈子用。这些东西是从石油提炼出来,石油是人类很有限的资源,他们怎可能这样?后来到美国,发现问题更大,高速公路上跑这麼多汽车,大多都是只有一个人,多浪费呀!后来就明白,美国人讲求效率,至于地球资源浪费的问题,他们不在乎,只要自己有享受,效率高就可以了,效率就是金钱嘛!我发现西方有它的问题,无家可归者、犯罪、自杀、道德下降,还有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孤独、压力。美国人真是很孤独,回家后没事做,便看电视,一家人谁也不理谁。犯罪问题,体会非常深刻。去年住在Jackson,那边是比较安定的地区,有一次,一个黑人,把我们的家门踢开,要搬录像机,那时我在楼上睡觉,立即跑下来,把他吓跑了,但是整个门坏了。那件事发生后,我问警察為甚麼那黑人大白天抢那不值很多钱的东西,警察说他没钱吸毒,受不了,甚麼东西都抢,换点钱来吸毒。从此以后,我们便老是没有安全感。




以上两方面的衝击,使我很失望,一方面对我们搞民运的这些人,包括我自己,另一方面,看到西方我梦寐以求的民主化现代化社会,也不那麼美好。




后来在普林斯顿碰见一群基督徒。在大陆我从未接触过基督教,也不感兴趣。普林斯顿大学基督徒团契请我们去。去过两次之后,我便有一种美好的感受。经过六四屠杀,流亡时对人性的失望,西方梦的破灭,我对人生有了新的反省。在这种心境中,在查经班裡我感受到一种真诚的气氛,这气氛对我非常有感染力。我从前没见过这麼真诚的人,我在民运圈中没见过,在共產党裡面未见过。但在这一批人中,我发现这麼的一种真诚。不单对上帝真诚,对圣经真诚,对自己裡外一致的真诚,对我们也很真诚,一见如故,没有任何戒备之心,一下便把心拋出来。这种真诚和爱心,我觉得非常好,所以后来经常去查经班,默默地坐在沙发上,去体验这种美好的真诚的气氛。




后来,开始读圣经,因為我要知道这些人為甚麼这样,為何有这样无缘无故的爱。我们从大陆出来的人都知道,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所以第一次接触基督徒真觉得很陌生,甚至怀疑,怀疑这些基督徒送给你食、送给你穿、傢俱也给你,有甚麼事也帮你,去机场接你送你,完全是无条件的?有些人觉得不可思议,索性躲起来。有些人说,会不会是联邦调查局人员(FBI)。因為在国内受过教育,基督教是帝国主义的走狗,侵略中国的工具,利用教会来颠覆中国,现在中国政府仍在这样说。




其实事情不是这样,后来我体会到,他们的爱来自他们的信仰,因為耶穌就是一种捨弃生命的爱,他们从信仰中得到的爱是无条件的,如活水江河,源源不断。他们愿意跟别人分享,希望别人都得到,包括金钱上、时间、情感上对别人的奉献,都是有一个活水源头。就像耶穌说:凡喝了我的水,必永远不渴。我觉得就是这个意思,他们让别人也喝这爱的活水。




我读圣经,从耶穌的话语受了很大的震动,我发现一种超人的、从天上来的力量,好像一个大光昇起来,人间找不到这种智慧,这麼高尚的道德标准,只有从神那裡来。这不单是我的看法,很多人也有,如德国的大作家歌德谓:「过去没有,现在没有,将来也不会有人达到耶穌这样的道德高峰。」祂光明磊落,高风亮节,如大道行空,短短三十三年便死了,临死前还向天父祈求饶恕杀害祂的人,因為他们不知道他们做的是甚麼。耶穌一下子把我震撼,还因為祂的话那麼简单,又那麼深刻。我从前读哲学,读那些难懂的语句,使人头痛。但耶穌的话,一下子打动你的心灵,简单得连文盲、农夫也能明白祂的意思,同时大思想家、大科学家、大政治家(如美国总统也是基督徒),也敬佩信服,只因為祂的来源是神,有一种终极关怀,不是世人能达到的。




后来有一位基督徒问我:你相信不相信有神呢?我说:我相信──我早已相信,我逃亡时候,便相信有神相助,不然的话,早被抓了。逃亡的计划非常周密,但中间有三次突然出岔子。那个时候心想,完蛋了。但事情过后,回望那三次挫败,我发现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行,会被抓无疑。我觉得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。所以当问我信不信神的时候,我便说:我信;他又问:那麼你愿不愿意接受神,做祂的儿女?我说:当然愿意。我当时脱口便说愿意,那是一种感动,一种神圣的力量驱使我。




普林斯顿华人教会,每年春秋两次洗礼。牧师通知我,四月二十八日举行洗礼,我一听这个日子,便很震惊,因為一年前这日子,我的父亲去世。那时还是很孤独的一个人,我闭门痛哭了一夜,后来又摆了祭。我没有爸爸的照片,很奇怪,就用耶穌的照片代替他。那照片是以前在巴黎街头买的。画面是耶穌在十字架上受难,高耸入天的十字架下面是地球,有海有山和渔夫,一道蓝光从十字架上射下来,当时我非常喜欢这画面的格调,一下子就买了五张,还寄给北京的太太两张。父亲去世之后,我就用这张照片為父亲摆祭,跪在这耶穌受难图前哭了一夜。四月二十八日,我本应在德国法兰克福,牧师说可以提早或延期给我洗礼,但我说:不用改了,太巧了。于是我提前回到美国。其实那是珍贵的一天,一年前我失去父亲,一年以后得到天父。




受洗之后,在祷告、读经和崇拜的属灵生活中,回头看逃亡出来之后的经歷,我恍然大悟:為甚麼我们?心斗角,搞得乱七八糟,因為自己的生命没有更新得救,都是罪人。虽然我们没有烧杀抢掠,没有刑事犯罪,但我们内心深处是骯脏的,口号是那麼高尚,内心常常是自私的。如果比较孙中山先生,当年也是在海外搞民运,但他是个基督徒,有那种不顾个人安危、愿意捨弃自己的浩然正气,是我们这些人没有的,因為我们没有得到生命,自己没得救,怎能救国家和救民族呢?




同时我意识到追求现代化民主化,虽然没错,但是在美国这样的社会,却有更多的犯罪、堕落、孤独等问题,為甚麼呢?因為很多人还未得救,在我住的地方,基督徒的加油站和修车店特别得人们信赖,而那砸破我家门的黑人,却强抢我东西的吸毒者,相信不会是基督徒。所以我悟到美国的民主化现代化,如果个人未重生得救,这个民主化和现代化也救不了你。




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,我把注意力转到个人重生得救上,我的梦一下子从虚幻、抽象的观念,落实到活生生每个人的生命上,这是我出来之后很大的转变。不单搞民运的人,每个中国人生命的素质都非常重要,如果素质不好,用基督徒的说话:还是在罪裡面,让骄傲和贪婪牵著鼻子走,这样做甚麼事也做不好。一个人得救才会得胜,你可能有知识、地位、财富、权力、名声,但是没有真生命,就不能得胜,仍是十分可怜。




得胜的人生,一定是超越的人生。如果没有一种坚定超越的信仰,每个人都是随波逐流,民主不可能建立起来。民主不单是一种制度、也不仅是一种观念,而是一种深层的信仰结构。在这个意义上,我曾提醒搞民运的朋友,来了美国多年,对民主的认识没有长进,还以為读了洛克‧孟德斯鳩,看了美国总统竞选,便以為找到民主的根源。这就错了。民主的根是从基督教精神而来的。(请参阅我写的《上帝与民主》一文。

美国的整个歷史,实是上帝保佑他们。现今美国社会越来越偏离神,只讲究个人自由,如同性恋在军队中的自由。我看这些辩论,赞成者有个王牌,就是个人自由。而基督教有个伟大的精神是,一个人已经堕落,生活在罪性中,心中若没有神,没有生命的更新,那麼越多的自由,便越快的堕落,因為那是罪中的自由,是顺著自己的情慾去生活。记不得是谁说过:假如上帝不存在,我便甚麼事都可以干。同样,我认為,「自由」虽然在全世界取得了很大胜利,但是,若失去了对神的信仰,「自由」就面临最后一个敌人:它自己。






(本文选自中信月刊九三年十月号, 允准转载)












神如此的爱你以致他为你而死. 他的名字叫做耶稣基督.
God loves you so much that he died for you. His name is Jesus Christ.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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